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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在板凳上假寐的商同尘睁开了眼睛。
时间差不多到了。
陆语心并非不讲理的人,外出行动,为了伪装只能共住一间房,但是要求商同尘必须离她远远的。
商同尘立刻转过头朝床铺上使了个眼色,却发现使了个空。
床上没人,陆语心不见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玄丹境大修士,是此行的保障,如若就连陆语心也遭遇不测,那么……
就在商同尘起身之时,客房中的一扇小门打开了。
一袭飘逸白袍的仙子正在缓缓束着腰带。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你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商同尘不明白陆语心乱跑做什么。
陆语心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克服羞耻,缓缓道:
“我是……去解手了……”
“好吧。”商同尘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商道友不是说准备引蛇出洞、钓鱼执法吗?我看这夜已经接近五更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陆语心抓住机会反讽道。
商同尘讪讪道:“这不是鱼儿没上钩吗?那么变只能主动出击了。”
陆语心合理地怀疑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喊自己娘亲。
两人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
“你准备的这套夜行衣,似乎太小了的。”陆语心皱眉,理了理衣领和腰带。
那套漆黑的贴身布衣被陆语心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简直呼之欲出。
话说斩妖仙子是不是就相当于仙界里的对魔忍?
“有没有可能是仙子胖了?”
陆语心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商同尘瞬间怂了,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忍不住要欺负这傻白甜的纯良仙子了,于是赶忙道:
“实在不行你可以不穿嘛……堂堂玄丹境修士,还能没有遮掩自身的手段。”
“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一不小心施展出了紫阙境的力量,惊扰了目标,那么便前功尽弃了。”陆语心冷哼一声。
“仙子还真是谨慎。好了,娘亲,我们出发吧。”商同尘拉上漆黑的面巾。
两人跃上客栈的房顶。
夜晚的灵感镇十分安静,商同尘掏出跟着大圣妖经的残片,跟着所指引的方向一路向着镇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们遇上了一个背着菌菇的农民。
“得给多少钱才能让人觉也不睡整天干活啊。”商同尘在屋檐上俯瞰着那人。
这种很明显不对劲地自然要跟着,两人在山谷密林之中七弯八拐了很久,最后来到了一片飘着浓密孢子的“菇田”,那些蘑菇在月光下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芒。
“这灵菇,居然被他们种在田里面?”陆语心问。
“陆代宗主你……该不会五谷不分吧。菇田这种东西,自然是有的。总不可能所有的都是山上采的。”
可惜带着黑色面巾,看不到陆语心脸上的表情。
她顿了顿说:“那我们跟过来干什么?”
“找到了落单的人,当然可以动手了。只不过得劳烦陆仙子来,切记动手一定要快,不能让他们出声。”
陆语心藏树顶的阴影之中,灵识如同一片浩瀚轻柔的风,悄然拂过前方那个正在沉默采摘着的“菌农”。
那菌农表面看去一切正常,但在灵觉的深入探查下,陆语心突然感到一丝瘆人。
那人的皮肤之下,竟有无数极其微弱、不属于血肉本身的莹绿光丝在缓缓流转蠕动。那些丝缕,如同细密的根系,与血肉骨骼深深纠缠在一起。
陆语心立刻对商同尘低声道:“此人果然有古怪。”
这青基境修士都无法察觉的低语,居然让阴影之中一道怪诞的身影猛地抬起来头。直直地望向了两人的藏身之处。
他身材瘦长,全身包裹在一件过于宽大的、沾满了菌斑和泥土的灰扑扑斗篷里,兜帽低垂,看不清面容。
“果然有一个护卫吗?”
那护卫按住腰间长刀,竟然直接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他几乎是贴着地面“飘”过来的,没有发出丝毫脚步声,目标明确地冲向两人藏身之处。
护卫的关节似乎有些僵硬,踩在地上的步伐略显怪异沉重,但速度却奇快。
陆语心反应更快,幕笠下的清叱声未落,腰间的冰蓝色长剑已然化作一道凛冽寒光出鞘。
剑鸣破空,腰间长剑带着一道刻意压低了境界凝聚的霜寒剑气,精准地劈向那怪物的腰腹!
那护卫似乎对剑光颇为忌惮,反应奇快,宽大的斗篷瞬间掀起一片孢子迷雾。随后它身体猛地一折,以一个非人的、扭曲的角度堪堪避开了致命的剑气锋芒。
但是陆语心以剑识控制的飞剑仍然斩中了它。
剑气斩落,无数碎裂的布片飘飞。但被是扫中的地方没有鲜血喷溅,反而喷涌出一大蓬粘稠湿润发光孢子粉末。
“没有感觉到灵气,但是肉体坚韧居然可以媲美青基修士?”陆语心本想留下活口,却没想到这护卫的肉体强悍程度远超了她的意料。
那护卫被一剑斩中,却象是毫无影响,动作更加诡异飘忽,转身就朝着密林更深更密的黑暗处飘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显然是想要去通风报信。
陆语心岂能容它逃走,清眸含煞,身随剑走,宛如一片没有重量的雪花,紧追不舍。
这一次剑光再起,直削其后颈,冰冷的剑意几乎要冻结周遭的空气。
只听得“嚓”一声脆响。
陆语心的剑锋何其凌厉,冰蓝剑气瞬间转了个弯,从他的身前掠过。
这一次那护卫腹部几乎被整个破开,再也无法奔跑,摔在了地上。
然而那护卫腹部的模样让追上前来的商同尘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那宽大的斗篷之下,根本不是预想中的人类身体,或者说,曾经是人类的身体。
稀稀疏疏的人骨如破布般被几根粗壮的菌索勉强支撑着挂在其上。
那些层层叠叠、不断搏动痉孪的白色菌丝,仿佛无数纠缠的蛆虫,如同浓痰的汁液正缓慢地从中渗出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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