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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管家,被顾非真一脚踹飞到自己眼前,徐浪笑了。

徐浪从容扶起管家,视线自其脸上下落至手上伤处,淡淡道:

“去找医师看看。光天化日行绑架伤害之实,在场诸位皆为见证。不知官家可否立刻拿人问罪?“可以。”县尉示意差役拦住转身欲走的管家,背手昂头,颇有威仪道:

“不过,案子要一桩桩来,讲究个先来后到,前因后果。他涉嫌绑架苏娘子勒索财产在前,不准离开。而徐大当家你,开办的箕善坊,涉嫌谋杀病患,炮制毒药等恶行,疑与死去的必达教骨干有关。本官已拘押你的管事,要对所有相关人等例行询问。

轻重缓急你要分得清。先配合官府的调查,把妄图全交代了,再关心下人吧。”

“什么?”徐浪脸色复杂,难以置信的左顾右盼,分辨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见周围人全盯着他,等待回应,他不禁嗤笑道: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荒诞离奇的故事。是我听错了吗?还是官家你们查错了?”

这话快把县尉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形形色色的犯人正式定罪前,面对讯问,最擅长伪装无辜,把自己择干净。

对徐浪的言辞,县尉轻篾一笑,随口道:

“有没有你不门清吗?地方是你的,管事是你的,你问我?我给你找只死鸭子,问它嘴硬不硬,可行?”

徐浪倒叹口气,道:“行啊。您把那死鸭子与管事一起带来,我当面问问。”

接着,他揪过管家厉声问:

“平日,慈善的行当我全交给你了。底下几个管事有任何疑问,也是向你汇报。我怎么没听你提到过一星半点儿?

你是不是与他们私下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故意瞒着我?还有,绑架苏娘子是怎么回事?”管家保证道:

“没有。小的一直谨记您的训诫,本分做事,不可违律。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或被人陷害。如今早,我带着苏娘子的书信,找到安管事接治,他却以为我绑架了苏娘子,当真冤枉,实在是苏娘子自愿。

小的见您日日为果市的变动烦心,想约苏娘子谈谈,恳求与您和解。她感动于小的赤诚,写下字据后便自行离开了。”

县尉冷笑打断:

“行了行了。陈词滥调的特没劲,好歹换个新鲜点的托词。

本官在来的路上碰见安管事,听他说了来龙去脉,看过所谓的亲笔字据,简直匪夷所思。

正要问你们呢,苏娘子自愿的待遇,就是被关在密室,只能用密语将位置写在字据里求救?这路数,怎么看都是被囚禁恐吓,为自保的苦主,不得已而为之。

箕善坊一案概不认罪,你们尚可周璇拖延。可绑架苏娘子这事儿死扛,未免太蠢。我马上就让你人赃并获。”

说罢,县尉立刻让安禄山引路,一行人遂向后宅疾步而去。

徐浪与管家碍于一直压在身后的两名差役,对望之间不便耳语,只得跟在后方鹅行鸭步。

后宅宽阔幽深,众人沿花石小径,穿过玲胧山水,拐入一宝瓶门。

前方不远处,错落于竹林中,几座青石黛瓦的小屋映入眼帘,伴着琴音游游荡荡,一派自适神怡。他人皆闻声观景,不觉有异。

顾非真却眉头微蹙,盯着小屋旁的葱茏草木,拂袖一扫。

内力贯洪而出,分花伏叶间,一只体形粗短,大小似猫的黑斑兔狲露了出来。

兔狲圆圆的耳朵一转,附着长尾上的绒毛瞬时倒竖炸开,四肢蓄力弯曲,泛着绿光的眼瞳,警剔的看向越来越近的人群,最终锁定顾非真,凶恶的眦牙咧嘴,喉咙发出沉闷粗旷的低吼。

“嘿,小家伙儿长的挺可爱,狠劲儿象要吃人。什么品种?很少见呐。”县尉饶有兴致的冲欲遁隐的免狲招招手。

然话音未落,他馀光忽瞥见一抹麻色身影擦肩闪过,忙随破风声向定睛一看。

顾非真已在五丈外,提着兔狲后颈,双指抵住其下巴,向上一顶。

兔狲喉咙抽动几下,呜咽着吐出一个细长的灰白色的东西。

顾非真瞧一眼,攥在手心,对赶来的县尉等人,催促道:“快去救人。”

琴声戛然而止。

越娘子察觉门外的喧杂,刚好开门,恰见县尉一脸凶相的抬起脚。

“你们做什么?”越娘子吓得后退一步,语气丝毫不露怯意。

“这是你养的?”顾非真抢先开口,提溜着兔狲,送到越娘子面前晃了晃。

兔狲踢蹬四肢短腿,拼命挣扎,努力摆头想反咬一口。

“是。”越娘子赶忙抱过兔狲,安抚着让它老实一点。

顾非真擦了擦手,道:

“由它乱跑,不怕哪一日距离太远,迷了路,回不了家,或被人抓去炖吃了吗?”

越娘子抱兔狲如抱孩子,边哄边回:

“虽散养,但从不让它离开宅子。它也懂事,不给人添麻烦。”

顾非真在屋子里查探一圈,找不到机关,横眉怒目道:

“打开密室,不然把这里全砸了。到时更能佐证你们绑架之实。”

越娘子看了看站在县尉身后,缄默的徐浪与管家,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寝室,掀开铺在地上的地衣,按动一块石板,右侧开出一个四尺宽的方形入口。

徐浪震惊的挤到前排,质问越娘子:“你何时弄出一个密室?”

顾非真一把推开徐浪,箭步跳下密道。

安禄山、县尉等人紧随其后。

火折子点燃壁上的灯柱,整个密室的构造,清淅呈现在众人面前。

首先,是一个进深、开间,各丈许有馀的甬道,凿壁、地面光滑平整,伸手随处一抹无半点灰尘,细嗅隐有薄荷芳草淡香。

“千誉!”顾非真喊罢,见无人回应,焦急地回头嗬斥越娘子,“到底在哪里!快点!”

越娘子不紧不慢的走到甬道左墙,五指对着光滑石壁一按,一扇厚重石门旋转而开。

正对门盘坐的苏千誉,迎着昏黄的光仰头眯眼看去,见是顾非真等人,大喜过望的起身,却因久坐双腿酸麻,一个趣趄险要摔倒。

“滚。”安禄山挥开徐浪伸出的手,扶住苏千誉,心疼的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他们得手前不敢动我。幸好你及时看出了信里的密语。当然,最该感谢的是顾掌院。”苏千誉抽回被安禄山紧握的手,拍拍他臂膀,接着看向走来的顾非真,眼中盈动着劫后重逢的喜悦,与一点明暗不清的情愫。

顾非真看了看苏千誉的手,冷冽的神色松缓许多,柔声道:

“此事全靠安管事机敏应对。我并未出力。”

苏千誉摸了摸腰间的银香囊,道:

“不。若没有您送的它冲淡迷药,我无法提早醒来,辨认出自己关在何处,更不会有此时的营救,或许终被他们灭口。”

顾非真微微一笑,“那也需要苏娘子喜欢它、戴着它才有用。”

安禄山感觉这话十分刺耳,嘴角与馀光齐齐对着顾非真不屑一撇。

徐浪则惊愤不已,狠狠给了越娘子一巴掌,嚼穿龈血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害死我啊!绑架犯法知道吗!我真是给你宠坏了!”

越娘子嘴角出了渗出血来,手背一擦,从袖间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冷静道:

“妾身与管家的想法一样,将苏娘子请到此处暂住。瞒着您,是知道您好面子,决计不肯求人,才自作主张。

妾身有苏娘子亲笔写的免责书。这一切全是她自愿为之,我无罪。”

县尉忍不住笑出了声,夺过纸瞄一眼,递给苏千誉,道:

“有无罪过要看整个案子的证据与苦主的供述,不是你拿个字据就万事大吉。我不信苏娘子现在还会说你无罪。”

“徐大郎君一家子真是超一流的献丑,下三滥的人品。”苏千誉将纸撕碎,对着徐浪的脸一扔,举手投足中尽是贸首之仇。

“得了。免责无效。把这个女人、管家给我带走。至于徐大当家嘛,限制出行,听候传唤。老实点啊。”县尉倦怠的一摆手,打个哈欠,转身出门。

“等等。”顾非真忽然开口,问徐浪:“为何建密室?”

徐浪一脸懵懂,吭吭哧哧道:“我我不知有密室。这地方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如何布局、修造全凭她喜好,直接安排管家去做。我真不知情啊。”

越娘子不假思索道:“喜欢而已。”

顾非真没有再问,示意县尉跟随。

二人至甬道尽头的右侧角落。

顾非真点燃火折子蹲下指了指,只见约半寸长的白色虫子,在伸缩着身体翻滚蠕动。

县尉疑道:“蛆虫?个头不小啊。”

顾非真又将手中的一小块白骨,送到县尉眼前。

县尉诧异的捏起来摩挲几下,脸色一变,“人的小指骨?”

“兔狲嘴里吐的。”顾非真起身对周围的墙壁反复摸索,同时道:

“若是蝇虫,在夏季,人死后一刻钟左右,苍蝇到达尸体,半个时辰左右产卵,约五至十个时辰内,尸体上出现孵出的蛆。

正常时,蝇蛆每日生长二至三毫,约五至六日成熟,体长近半寸。春秋季节约半月成蛹,一月变为蝇。依此可断,尸体的死亡时辰。

地下通风差,较潮湿,蛆虫成长更快,且脱离食物、宿体后存活条件受限。

这两只蛆虫从孵出,离开宿体至此,估计在四日至十日之间。

其间,尸体的腐败情形,应是尸体变黑逐渐蔓延至全身,尸体表面可看到暗青色血脉纹路,腹部明显肿胀,皮肤出现水泡,尸体产生臭气向周围散发,距化作白骨仍有一段时日。

你不觉得此处太过干净了吗?且那小指骨从何而来?”

县尉恍然大悟,小眼睛眯缝出一道冷锐的光,转身逼近站在后方的越娘子,道:

“苏娘子完好无损。这里又不见其他尸体、烂肉。蛆虫与骨头总不会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吧?”“您说笑了。”越娘子答的心不在焉,双眼定定的望着顾非真动向。

“哢嚓”一声脆响,自顾非真按住的墙壁中传来。

这时,徐浪猛的一哆嗦,额头的汗珠甩下两滴。

又一扇隐形的门打开。

一股臭鸡蛋与死老鼠混杂的怪味,飞快的包裹住在场众人。

站在最前排的县尉最先干呕,接着是徐浪、差役、安禄山

苏千誉则好些,感觉有一层淡淡的清香淡化了臭气,不禁再次佩服银香囊的神奇。

“劳烦顾掌院先一步查看。本官缓缓,外面接应。”县尉将手帕捂住口鼻,强压下涌到嗓子眼的早饭。顾非真刚进门,便被靠墙的一个大缸吸引注意。

他举着火折子靠近一看,饶是素来处世冷漠的他,亦生出几分不忍与同情。

缸是普通的水缸。

盖子为两半拼合,中间有四寸宽的一个圆洞。

圆洞上卡着一个耷拉的脑袋,脏乱的头发一缕缕散在脸侧,嘴角、下巴的血迹早已干涸。

不必打开盖子细看,已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顾非真看出对方年纪约近四十,伸出手指探到鼻下,仍有气息,对门外道:

“叫医师。带越娘子、徐浪进来。”

县尉赶紧吩咐差役执灯,照亮整个屋子。

众人在大缸对面,发现了并列排开的腐烂四肢。

数只蛆虫正零零散散的爬向门口,有的在门开时簌簌掉了下来,汇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白色细线。“主子,这边。”安禄山为苏千誉清出干净的地方。

顾非真走到被切下的左前臂处,将手中白骨凑到左手缺少的两根手指上比对,道:

“与小指吻合。两只甬道内的蛆虫,应是在开合门时掉下。凶手想让苦主,亲眼看着自己的肢体一点点腐烂,算是一种摧毁心智的折磨。”

县尉瞅了眼越娘子,声色俱厉的问:“她是何人?”

“阿芸?阿芸!是你吗?”不待越娘子回应,徐浪惊恐的盯着人彘,一步一顿的走到大缸跟前,语气与步伐一样颤颤巍巍,豆大的泪珠在眼框打转,甚是难看。

“是徐家的主母,徐浪的正妻。我曾在一年前的宴会上见过她。”苏千誉眉头紧蹙,说出了女人的真实身份。

县尉啧啧地摸了摸凉飕飕的后颈,看徐浪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此宠妾灭妻,你比我想象的狠。”徐浪几次想拨顺妻子的乱发,骼膊抬了几回,最终还是放下,听到县尉的话,登时回头,吼道:“冤枉啊!”

“与他无关。是我做的。她不满我与夫君相好,害我流产,终生不孕。我自然要报复。”

越娘子讲话的语气如吃家常便饭,桀骜的与她养的兔狲一样,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绵里藏针。县尉断然不信,道:“他给你多少好处,让你甘愿替死?拿你家人威胁了?相爱抵万难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傻不傻啊。”

越娘子不应,视死如归。

“你俩真是绝配。”县尉被对方莫予毒也的姿态激怒,冷笑着对差役们示意,道:

“权且由着你嘴硬。待到了府衙,我看你说不说实话。”

徐浪上前一步,劝道:“内子重伤在身,经不住颠簸。不如留在宅内医治,苏醒后,官家再询问实情。”

县尉厌恶地推操开徐浪,“你照顾她?我看是要杀人灭口吧。少来猫哭耗子这套。把这片林子、屋子全给我封了。所有人跟我回去做笔录。”

待众人将口供、书证、物证、证人等断案步骤,逐一配合做完,走出府衙大门,已时至巳时四刻。苏千誉有意带着安禄山,请顾非真共进午饭。

但顾非真说要回通玄院处理公务后面圣。

苏千誉只好行抱拳礼道:“大恩不言谢。日后,顾掌院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全力以赴。”顾非真看着苏千誉发髻上歪斜的簪子,上前替她扶正,口中提醒:“虽有不良人暗中监视徐浪,但邪教馀孽仍未伏法,你出行要万分小心。”

“咣当。”匕首从安禄山的袖中掉出,恰巧落在顾非真脚前半尺的地上。

接着,安禄山抢先一步扶正苏千誉的发簪,顺势对顾非真飞了个挑衅的眼刀,道:

“主子,我昨晚一直陪着阿郎等您消息。他很担心您,不如先回家报个平安。”

“安管事说的对。”顾非真踩过匕首,走到苏千誉身前,替她紧了紧银香囊的带子,微笑道:“听闻玉鸡坊外的河上开了一家食坊,可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随船乘兴游览半城美景。改日我包船,请苏娘子同游。”

苏千誉穿了件花缬肉色衫子,套粉色海波纹衫裙,裙腰贴在胸下。

顾非真手指分寸拿捏稳重,一脸清心寡欲,但旁人看来仍暧味十足。

安禄山神色一黯,伸出手臂,虚虚的做了一个环护的姿势,横在二人中间,道:“主子,我们走吧。我送您。”

苏千誉觉察到安禄山与顾非真在暗中较劲,无奈退离两步,婉言告辞。

回家的路上,安禄山一会儿怕苏千誉被关时饿肚子,买了多种点心,捧在手里送到她面前;一会儿小跑进服饰店,买两条当下新兴的帔子,执意让苏千誉挑选替换,说是原来的已经脏破,阿郎看到了会心疼。

苏千誉不忍扫兴,顺着他意选了一个。

安禄山将苏千誉臂间,叠压的一小段薄锦帔子,轻轻一抽一扬,满意的欣赏道:

“主子,斗鸡还送吗?小的在想,徐浪所为,度支使有没有默许?”

苏千誉轻松的神色壑然一变。

她款步姗姗,眉梢凝寒,薄唇轻启:“无关,要送。有关,更要送。我要让他知道,想打压我,没那么容易,不知择优变通,无异于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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