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爱别离痛成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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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厚重的合金门在姚晈晈身后无声滑开又合拢，将酒吧里那场精心编织的迷梦与心碎的馀韵彻底隔绝。

门外的信道空旷冰冷，只有恒星光带舷窗投下的惨淡光芒，如同一条通向虚无的银色河流。盖拉奇和盖拉怪被强制休眠的“内核”模块在口袋中寂然无声——这并非指令，而是奥诗芙雅瞬间展开的神念屏障，让这对与林枫灵魂伴生的超级ai也陷入了绝对沉寂。

信道尽头，林枫跌跌撞撞地半抱着奥诗芙雅（在他混沌的感知里依旧是“晈晈”），走向一处临时启用的、拥有最高等级隔离与生命维持系统的豪华舱室。

奥诗芙雅没有挣扎，任由那份滚烫的重量和男性阳刚的气息包裹着自己，铂金色的长睫低垂，掩盖着银灰瞳孔深处如宇宙风暴般汹涌复杂的情绪——神明的计划不容有失，但这过程的残酷与对姚晈晈的愧欠，让她这亿万年心如冰湖的帝储也泛起涟漪。

之后发生的一切，超越了凡俗的情爱与欲望，更象一场由神性意志主导的生命交融仪式。

空气似乎凝固，带着特殊的引力场，让光线都发生微妙的偏折。

奥诗芙雅身上那件联邦制服在一声细微的撕裂声中化为飞絮（非物理破坏，而是被神力分解），露出其下如星河流淌般的肌肤。每一寸曲线都蕴含着宇宙大爆炸的原始力量，神躯的完美在此刻展现出令神灵亦会窒息的、毁灭性的诱惑力。

林枫被催情散和凤凰源力点燃的熔金瞳仁，在触及那片星宇肌肤的刹那猛地收缩，意识深处最后的堤坝被彻底冲垮。原始的、狂暴的生命洪流驱动着他。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缱绻低语。

只有粗重的喘息与失控的力量在狭小空间内碰撞。

神躯与半神之躯的交融，如同恒星内核的剧烈核聚变。

涅盘神丹的药力在奥诗芙雅刻意的引导下全面爆发，裹挟着她的凤凰神血本源，混合着那霸道的催情药效，化作一道道赤金交织、蕴含无尽生灭道韵的凤凰神纹！这些神纹如同活物，疯狂地钻入林枫的四肢百骸，烙印在他的骨骼、神经、每一个细胞深处，强行催化着他体内那沉睡的“种子”，撕裂他旧有的生命结构，向着更高纬度冲撞！

剧痛！撕裂！重塑！升华！

林枫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皮肤表面浮现出龟裂的纹路，如同即将涅磐重生前的凤凰！

奥诗芙雅紧闭双眼，承受着这份双修带来的生命本质冲击，引导着澎湃的力量冲刷彼此，修复那重塑带来的损伤，用冰冷的理智掌控着这场走向预定的“意外”……

整个过程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宇宙的生灭。不知过了多久，当那狂暴的能量潮汐缓缓平复，扭曲的光线恢复正常，舱室内只剩下低沉而粗重的喘息声，带着劫后馀生的虚脱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满足感。

林枫率先睁开眼。

大脑如同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能量风暴后的真空地带，一片死寂。随即，潮水般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杨晈晈璨烂却暗藏悲戚的笑容、苏菲亚那铂金长发、那杯灼烧灵魂的“星火燎原”、催命的警报信号被骤然掐灭、黑暗中“晈晈”温软却有些…陌生质感的身体……

目光聚焦。

身侧，不再是想象中熟悉的乌发女子。

而是——

一片散落着铂金发丝、如同宇宙顶级晶矿雕琢而成的肩膀，弧度优美，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神性冰冷。

目光上移。

一张在“苏菲亚”朴素妆容下被无限柔化、此刻却卸去了所有伪装的脸庞，清淅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充满了惊愕、震怖、羞惭与强烈被背叛感的嘶吼从林枫喉咙里迸发出来！这声吼叫甚至引动了舰体的防护力场，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如同被最恶毒的荆棘刺穿！灼烧感、撕裂感、能量的充盈感此刻通通化作巨大的屈辱感和对杨晈晈锥心的愧疚！

他几乎是跟跄地滚落下床，胡乱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碎片遮挡自己，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刚刚睁开眼、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红晕的奥诗芙雅，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寒星域的永冻核冰。

她的银灰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权柄光芒。

“林枫元帅！”她的声音恢复了那份天然的、高高在上的神性语感，带着不容质疑的凛然，“孤亦惊愕万分！昨夜……实属意外！”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斗，增添无辜感，“只怪你我……俱是贪杯误事！”

奥诗芙雅正要再开口，舱门滑开的轻响传来。

姚晈晈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脸色比舰桥外的星辰还要苍白透明，整个人象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玩偶。指尖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仿佛只有这尖锐的痛楚才能提醒她还活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

“晈…晈晈！”林枫的声音充满了无措、痛苦和绝望的嘶哑，他下意识地想扑过去解释，却又觉得任何解释在此刻都苍白得可笑，是对这份感情更深重的亵读！他迈不动脚步，像被钉死在悔恨的十字架上。

奥诗芙雅的眼神扫过姚晈晈，一丝复杂情绪飞速掠过。她刚欲开口说些什么“皇家会负责”之类的场面话（作为计划的一部分），杨晈晈却先动了。

她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止住了身体细微的颤斗。那双曾盛满星河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死寂与空洞，如同超新星爆发后坍缩形成的死寂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与热。

她看向林枫，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干涩得象是砂砾摩擦，却异常清淅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林枫。”

每一个字都象是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林枫的心脏！那是将最深的爱与信任摔碎在地后，再用脚在上面碾磨的痛苦！

她顿了一下，眼神越过满眼通红的林枫，看向窗外那片苍茫的、正在被虫族阴影侵蚀的星海：

“但是…算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凄厉与决绝：

“你！林枫！只要誓死灭虫族！守护人类！守护联邦！平安一世！了！这就够了！”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泪水和破碎的血腥味，仿佛用尽了生命全部的力量去斩断那根维系着他们灵魂的纽带。

说完，姚晈晈再也无法支撑，猛地转身。泪水如同断线的水晶珠链，在她转头的刹那汹涌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砸出无声的悲伤。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跟跄却倔强地冲出了舱门。

“晈晈！！！”林枫撕裂肺腑的呼喊回荡在舱内，充满了痛不欲生的绝望。他想追出去，却被一种无形的、名为“责任”、“大局”和此刻荒谬绝伦的“事实”所铸就的枷锁钉在原地。他痛苦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斗着，如同受伤的困兽。

就在这时——

“林小子啊林小子！为师看你平日里运筹惟幄，八卦阵眼点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怎么一沾这女儿家的酒，就冲动得把人家奥特兰大堂堂帝国皇储、未来女皇陛下都……都推倒给拐走啦？”他的眉毛挑得老高，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夸张的戏剧感，“哎呀呀！这可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任，你小子可负定了！跑不掉喽！”

“师父！！”林枫又气又急又羞愤，百口莫辩，只能懊恼地低吼一声，感觉一张老脸都要被臊得融化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是晈晈！这酒……”

林枫：“……”他整个人都懵了！右手能说话也就罢了，盖拉怪这混蛋怎么也学会添油加醋了？！

奥诗芙雅此刻恨不得当场撕了盖拉双子！但作为公主的仪态让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紧紧咬着下唇，把脸扭向一边。

林枫彻底傻眼，百口莫辩，脸涨成酱紫色，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哼！不知道？”古道元收起玩闹神色，突然正色道：“不过，说来也是天大的缘分！”他一步跨入舱内，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脸色通红的公主和快要炸毛的林枫之间来回逡巡。

“林小子，你可知她是谁？”古道元指着奥诗芙雅，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庄重，“她不仅是奥特兰大的蔷薇皇女，更是……你师父我在奥特兰大帝国唯一的内门二徒弟！

奥诗芙雅深吸一口气，迎着林枫震惊的目光，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那份属于神明的威仪再次笼罩全身，但看向古道元时，眼神里却有了一丝师门应有的躬敬与……尴尬！

“呵呵呵……”古道元捋着并不存在的长须（虚拟形象），笑得象只偷到了全宇宙最美味奶酪的老狐狸：“好好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三人，两朝巨擘，亲上加亲，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满意地看着震惊的林枫和强作镇定的奥诗芙雅，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枫，此刻你纵有万般委屈疑惑，也必须听着！”他指着舷窗外那幽深的、正不断被虫巢暗红阴影侵蚀的星域，“虫皇！那头已无限接近恒星意志的怪物！它的威压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枭龙军团的渊烬战甲已是人类科技的巅峰，但在绝对的神级力量面前，依旧是尘埃！”

“整个银河联邦，亿万万生灵的存续，在你肩上！奥特兰大帝国的未来，也在悬崖边上！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师弟（指奥诗赫哲）……哼！与虎谋皮，已将整个帝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古道元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重，如同在宣读宇宙的审判书。

“现在，唯一的生机，唯一的希望——”他的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恒星之核，直视着林枫和奥诗芙雅，“就是成就真正的神明！而你的二师姐，她体内流淌着宇宙间最为古老尊贵的凤凰真血！唯有与她结合双修，得传凤凰一族的不世传承《万劫涅盘不死神功》、《五行周天凤凰元典》，汲取这浩瀚寰宇的造化本源，助你点燃体内沉睡的神种，完成最终的跃迁……你，林枫，才能拥有一战之力！否则……玉石俱焚，万劫不复！”

古道元转向奥诗芙雅：“公主殿下（刻意改了称呼），老夫这徒弟（指林枫）性子倔了点，但绝对值得托付。他日若他成神，便是你帝国最强的矛与盾！这桩姻缘，利在千秋，功在万世！”

他语气一转，带着一丝老不正经的狡黠：“至于那位晈晈中将嘛……嘿嘿，莫怕莫怕，男人嘛，尤其是未来的神明，身边多几个倾国倾城的红颜，不是很正常吗？历史长河里，一神三妃、五妃的故事还少了？放心！她那里，自有师父日后去……咳咳，‘开导开导’。之急，是你们立刻动身！公主殿下，带他回奥特兰大！入凤凰祖地！刻不容缓！”

林枫听着古道元将如此沉重的大义与如此“无赖”的说辞混杂在一起，脸色变幻不定。巨大的责任与愤怒、屈辱在胸膛内激烈碰撞。他看着奥诗芙雅那神明般完美而带着一丝期盼（或说不容置疑）的侧脸，又想起杨晈晈离去时那心碎欲绝的宣告，以及舰桥窗外那片正在哭泣的星河……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沉重如星辰崩碎的叹息。

“事……已至此。”林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于枯寂的冷静，“错不在殿下（指奥诗芙雅），也……不完全在我。贪杯误事也好，命运弄人也罢，铸成大错已成定局。”

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那双熔金瞳仁深处，不再有对情爱的迷罔，只剩下一种为整个族群背负起毁灭性责任的、如同恒星内核燃烧般的极致冷静火焰。

“至于晈晈……”提到这个名字，林枫的心脏依旧狠狠抽搐了一下，但眼中只剩下决绝的痛楚，“我不会姑负她的牺牲……更不会用三妻四妾这种无耻之辞去亵读她对我的情意！此生……我恐难以兑现与她最初的承诺。只求……”眼神锐利如刀：“林家势力，我麾下枭龙，竭尽所能，保她及姚家上下，万世无忧！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便是与我为敌！虫皇也不行！”

这冰冷的、不带任何私人情愫的宣告，如同终极兵器锁定目标！姚晈晈未来的终极承诺与守护！也是对与奥诗芙雅之间这场政治神婚的本质划清界限！夫妻？同心？他此刻，只为责任而活！

奥诗芙雅听着这冰冷而决绝的誓言，银灰瞳孔深处微微波动。林枫对姚晈晈那份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情意，竟让她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被微小的宇宙射线击中。

她收敛了所有心思，脸上重新归于属于凤凰帝储的冰封与至高：“好。帝国亦允诺，保姚晈晈及其家族荣耀万代。现在——”她玉手轻抬，虚空中裂开一道流淌着熔岩与凤凰神火的门户！

神光一闪，两人身影瞬间没入门户，消失不见。舱室内只剩下浓郁而未消散的涅盘气息，以及那位依旧站在门口、脸上笑容越发高深莫测、眼神却带着一丝复杂的老议长——古道元。

他摩挲着手中的古玉，看着舷窗外那片危机四伏的星海，低声喃喃：

“凤丫头啊凤丫头……你机关算尽，却不知人心似海……那熔金瞳里烧着的，是守护之志，还是噬天之怒？”

“罢了……大幕将开，且看这凤凰涅盘……是否真能烧出一个朗朗乾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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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兰大帝国的内核腹地，时空扭曲的维度夹层深处。

一片沸腾、翻滚、灼烧着星辰残骸的巨大岩浆海。这是凤凰一族的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