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我是可观测的宇宙常量本身，是创世规则的载体与化身（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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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六层。

视野所及，依旧是数量极为庞大的怪物。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填满了每一寸可供立足的岩地。

甚至艾丝能清淅的看到，从隔壁相连的巨大腔室内，仍有源源不断的哥布尔和地下城蜥蜴嘶吼着添加这场围攻。

更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刚踏足这一层，那些本应只在地下7层及以下才会出现的杀人蚁，此刻竟如同廉价的地摊货，不要钱似的从墙壁的裂隙中疯狂钻出！

这些杀人蚁甲壳极为坚硬，寻常冒险者遇到这么庞大数量的杀人蚁，都只有逃命的份。

但下一秒，艾丝几乎是瞬间就动了。

“绝望之剑”出鞘的寒光一闪而逝，她纤细的身影已如一道金色闪电，毫不尤豫地切入怪物最密集的局域。

然而，出乎她自己预料的是——

身体仿佛拥有独立的意志。

脚步踏出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感从足底升起，带动身体轻盈地滑向前方。

周围的风，不再是模糊的背景，而是变得清淅可感，如同温顺的丝带缠绕在剑锋与身侧。

她能“听”到风掠过怪物甲壳的细微呜咽，能“看”到气流在杀人蚁复眼前形成的微小涡旋。

踏前斩！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滞。

细长的剑刃在空气中划出优雅而致命的弧线，带起的风压甚至让几只稍远的哥布尔跟跄后退。

噗嗤！噗嗤！噗嗤！

数只杀人蚁和哥布尔几乎在同一时间僵住，随即化为飞灰，只留下魔石叮当落地。

一击之后，艾丝稳稳站定。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握剑的双手。

艾丝手指微微张合了几下，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流畅韵律。

这感觉……很陌生。

身体的动作快过思考，精准得不可思议。

对风的感知也从未如此清淅过，仿佛它们成了自己肢体的延伸。

是昨晚……安排的夜间训练的功劳吗？

她努力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模糊的暖意，如同被温水浸过的画布，关于训练的具体内容，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还在她疑虑的时候，身后一道身影疾驰而过。

“蕾菲亚小姐！拜托了！”贝尔的声音带着急促。

艾丝的目光下意识追去。

只见蕾菲亚法杖高举，精灵长文以远超昨日的速度流淌而出：

“以维仙之名许愿。森林的先人啊，高洁的同胞啊。回应我的声音精灵的圆环，请求你——借我力量！”

【精灵之环】的光芒骤然亮起，但从中涌出的并非熟悉的精灵魔法洪流，而是索尔为她改造的——

【安灵曲】！

轰——！

剧烈的魔法爆炸横扫前方，硬生生在汹涌的怪物潮中撕开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

贝尔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笔直地冲入那片刚刚清空的局域，速度快得惊人。

而且力量也明显得到了提升，面对三只哥布尔的联手攻击，贝尔竟然直接将攻击弹反。

艾丝眼瞳微缩。

她清淅地看到，贝尔体表笼罩着一层极淡，却异常醒目的红芒。

那是什么？

全新的力量？

贝尔尚未更新状态，这速度与力量的提升从何而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艾丝。

索尔的指导并非只针对她一人。

蕾菲亚的吟唱速度肉眼可见地提升了。

贝尔更是掌握了未知的力量。

他们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进步。

不能落后。

艾丝神色一凝，身影化作金色流光，紧随贝尔之后，再次杀入重新聚拢的怪物群中。

密集的怪物嘶吼声、兵刃破空声、魔法爆裂声交织。

三人身影在怪物潮中穿插、配合。

艾丝的风刃愈发精准流畅，蕾菲亚的魔法衔接更快，贝尔在红芒加持下勇猛突进。

那些足以让寻常冒险者绝望的数量，在三人高效的配合下，快速的消融。

——————

正午时分。

地下城第七层，一处相对僻静的腔室内。

激战后的短暂宁静降临。

众人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息。

艾丝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索尔身边大约两三拳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夜的训练结束后，她下意识的感觉呆在索尔的身边会非常安心

她默默拿出希儿准备的便当盒。

蕾菲亚紧跟着艾丝，在她左侧坐下。

剧烈的饥饿感让她顾不上形象。

一边拆开便当，她忍不住一边小声嘟囔：“没想到，只是下到第七层就这么困难啊……”

公会为了提高冒险者在地下城的存活率，他们对冒险者达到什么水平，能进入哪一层都有比较详细的推荐。。。

但就是这样的小队，才堪堪突破第六层，来到第七层。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索尔跟随下地下城的缘故，她们所遇到的所有怪物规模都超乎想象的庞大。

蕾菲亚打开餐盒，怀着对希儿厨艺的敬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那味道……真的很难用“好吃”来形容。

难以名状的冲击瞬间席卷了味蕾，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手边那瓶装在玻璃瓶里的饮料，猛地灌了一大口，才勉强将嘴里那团东西冲咽下去。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吃这便当，哪怕它能增加耐力值

她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索尔。

他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便当，动作从容，表情平静，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蕾菲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感慨。

其实相处下来，索尔似乎并没有洛基描述的那般可怕。

他会开心，会生气，会烦恼，当然有些时候也有些恶趣味就是了。

噢，对，还有一点点变态！昨晚他明明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竟然还说全是我的错！

实在太狡猾了！

想到这里，蕾菲亚赌气似的又挖了一大勺便当塞进嘴里。

那难以言喻的味道再次在嘴里爆炸，她立刻抓起饮料瓶，仰头将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这才感觉那股冲击被强行压下去。

嘴里稍微舒服了点，好奇心却有些压不住了。

她看着索尔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索尔大人……所以，您到底属于是什么神？为什么那些上神……似乎都很怕您的样子？”

嗯？

蕾菲亚的突然询问，让索尔有些意外，他环视一圈，只见艾丝和贝尔二人都无比好奇的看着他，一脸等着他解答的表情。

“你们很好奇？”

蕾菲亚应和的点点头，能让洛基恐惧到那种程度的存在，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她确实很好奇。

索尔看着三人眼神中相同的渴望，叹道。

“也罢，既然你们好奇，那就讲讲好了。”

他伸手拿过蕾菲亚喝空的玻璃瓶。

“现在，你们可以将这个瓶子，想象成你们宇宙最初的样子。”

他朝着瓶中轻轻吹了一口气。

瓶中，他析出的星尘瞬间翻涌旋转，化作一片混沌未开的星云，没有光，没有时间，只有无序的能量涡流。

“这时，瓶中诞生了一位生灵。”索尔的声音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他的出现，让凝滞的宇宙开始流动，时间诞生，空间延展，你们所理解的一切规则，也随之创建。”

随着他的话语，瓶中的混沌开始变化。

点点星光在黑暗中亮起，星云开始旋转凝聚，形成旋臂，一颗颗星辰在瓶壁内无声地诞生、演化。

艾丝，蕾菲亚和贝尔下意识地凑得更近，屏住呼吸，仿佛真的在目睹一个宇宙从无到有的壮丽史诗。

索尔继续操控着瓶中星尘的演化。

“这第一位生灵，被你们称为创世神。他开始创造，演变。而你们现在熟知的神明，宙斯、乌拉诺斯、芙蕾雅……包括洛基，都并非最初的源头。”

“他们是从那位创世神的神权中，逐渐演化，分离出来的分支。他们成为了这个瓶子的管理者，各自执掌一项具体的权柄。”

听到这里，三人心中大致勾勒出了他们所处宇宙的轮廓。

蕾菲亚忍不住追问：“那索尔大人您……就是那位创世神吗？”

索尔却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伸手取过贝尔和艾丝面前那两瓶尚未开封的饮料，将它们并排放在那个演示宇宙的空瓶旁边。

“而宇宙，并非唯一。”他的目光扫过三个瓶子，“在你们这个瓶子之外，还存在无数个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庞大数量的宇宙。”

他顿了顿，似乎在查找一个能让凡人理解的比喻。

“恩……大概比地下城内所有的石头加起来，还要多一百倍的数量吧。”

蕾菲亚试图去想象那画面，大脑却一片空白。

那概念太过浩瀚，远超她认知的边界。

索尔这时再次挥手。

数点璀灿的星尘从他指尖洒出，在瓶子上方的空气中凝聚塑形，化作数条由星光构成的巨龙虚影。

它们舒展着身躯，在无形的虚空中悠然畅游。

“而这，”索尔指向那些星空巨龙，“就是我，也是我的族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亘古的平静。

“我们诞生于太息之初，在你们这个宇宙的文明尚未萌芽，甚至在那位创世神点亮第一颗星辰之前，我们便已存在。”

“我们游弋于无垠的画布之上，力图在这宽广无垠的画布上绘满奇迹，让闪铄的光谱为所有见证者带来成就与欣喜。”

说着，他意念微动。

其中一条星空巨龙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长吟，猛地俯冲而下，如同归巢般，“扑通”一声，整个投入了最初那个演示宇宙的玻璃瓶中。

刹那间！

瓶内原本已诞生的星辰光芒大放，无数新的、更为璀灿的星点凭空涌现，激荡出层层叠叠的星光涟漪，瞬间将瓶内的宇宙点缀得更加绚烂深邃。

索尔拿起那个变得星光熠熠的瓶子。

“而这就是我们的权柄，我们能够跨越维度，前往任何一个‘瓶子’内，施展我们创造星辰的权柄。”

蕾菲亚和艾丝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索尔的解释十分简洁直观。

简单来说，他并非这个宇宙内部的“创世神”或“管理者”，而是来自宇宙之外，能够穿梭不同维度，播撒星辰的【创造神】。

其位格，确实远在洛基这些“管理者”之上。

艾丝和蕾菲亚对视一眼。

索尔的解释她们听懂了，但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

如果索尔的身份只是域外而来的创造神，那洛基直接说索尔是“界外神”或“创造神”不就好了？

为何会露出那种……仿佛窥见了某种终极恐怖般的惊恐表情？

还说索尔是什么概念，现象，这种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这解释，似乎还不足以完全解开那个谜团。

直到索尔继续悠悠的描绘。

“当然，那并非全部。”他缓缓开口，“我也曾经历过一个时期……一个被星灵背叛，奴役的时期。”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

“当然，那已经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了。遥远到连时间本身都显得模糊。”

“当我彻底抹除了那些背叛者后，我作为独立的个体，踏上了查找宇宙终极知识的旅途。”

“那之后，我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久……直到……”

索尔说到这里，他抬起手。

数点璀灿的星尘在他掌心汇聚、旋转、塑形，最终凝聚成一个晶莹剔透、空无一物的玻璃瓶模样。

啪嗒。

他轻轻一放，将这由星尘创造的“瓶子”稳稳地放置在地面上。

“直到……我理解了‘玻璃’的成分和‘瓶型’的结构。我开始从多元宇宙的‘原始虚无’中摄取材料，亲手吹制出全新的、独一无二的瓶子。”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星尘瓶子上。

“此时，我创造的，不再仅仅是一片星空。”

“而是一个完整的、拥有独立时空结构和底层逻辑的……宇宙。”

蕾菲亚和艾丝心中猛地一沉。

创造……宇宙？

这似乎确实远超她们之前的想象，足以令人震撼。

但……

这似乎……依旧无法解释洛基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恐惧，仿佛触及了某种更根源的东西。

而这，自然不是索尔故事的终结。

索尔继续悠悠道，声音仿佛来自宇宙的尽头：

“再后来……”

他微微一顿，仿佛在品味那个最终的领悟。

“我完成了最终的飞跃。”

“当我蓦然回首时，我发现……”

“自己不再是瓶子里的星辰，也不再是瓶子外的创造者。”

“我成为了构成‘瓶子’的‘玻璃’本身。”

“成了可观测的宇宙常量本身。”

“成了创世规则的载体与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