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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沉沉泼洒在湍急的绿水河边,岸旁嶙峋的山石投下狰狞的暗影。
空气里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与泥土的湿意,更浓的却是散逸的驳杂灵力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几条人影在嶙峋怪石与稀疏灌木间翻飞腾挪,灵光爆闪,符录炸裂,法器破空锐鸣,两股不明人士在忘死搏杀。
其中三人一伙,以面容冷峻的剑客为首,剑光凝练如霜,死死护住内核局域,抵挡着另外三人刁钻狠辣的毒雾侵袭和诡异法器。
剑客一剑挥出,寒冰剑气逼退操控毒蟾模样法器的一个秃子,眼角馀光却扫过河面粼粼波光——那幽暗的水底,似乎潜藏着比眼前毒物更令人心悸的波动。
张顺义赶来后便藏在树后,暗暗打量。
这几人象是分成两股势力,但是看其穿着又不象是宗派弟子,反倒是像散修内斗。
乔山象是认出某人,有些激动。
连忙让阿三的骨爪死死扣住乔山喉咙,使其发声不得。
磨蹭几下,乔山止住激动,小声对张顺义说:
“那个剑客是前年入门的柳残阳,与我一样是存灵期修士,但看其法术运用纯熟,怕是开窍不远了。”
张顺义鄙视的看了眼乔山,象是在说你这几十年老存灵,也能知道谁要开窍?
“噗嗤!”利刃入肉的闷响突兀地刺破激斗的喧嚣。
正与剑客联合对敌的黄衣男子喉头被一枚淬着幽绿毒芒的丧门钉贯穿,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扑倒在地。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自河岸下游的阴影里疾射而出!
手中剩馀三枚丧门钉嗖嗖射向柳残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微微站定,身上灰白长袍略显陈旧。
“唐翎!”
柳残阳疾呼出声,脸色微变连连强攻几剑拉开距离,法剑狂舞弹开丧门钉,却也中了一下,脸色晦暗的连连后退。
秃头脸上则瞬间迸发出狂喜,他指诀急变,那只蹲伏在岩石上的碧绿毒蟾法器猛地鼓胀,“噗”地喷出一大蓬浓郁腥臭的墨绿毒雾,如同活物般卷向对方因损失一人而拉开的距离,彻底分割了柳残阳与另一人。
“成了!”秃头厉声嘶吼,已经看到一人在毒雾中痛苦倒下,胜利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他心神激荡的刹那,异变陡生!
秃头身后,一直沉默抵抗柳残阳剑势、看似消耗巨大的文士,眼中骤然掠过一丝刻骨的阴冷与贪婪。
他手中那柄原本指向百毒谷弟子的铁扇,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毒蛇般的乌光,挟着散发墨黑灵雾的狠辣灵力,撕裂空气,直刺秃头毫无防备的后心!
“道友,法器,是我的了!”文士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
“噗嗤!”剑锋透体!秃头身躯剧震,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口中鲜血狂喷,视野瞬间被染红,力量如退潮般急速流逝。
“赵…寒…你…”他艰难吐出几个字,身体摇摇欲坠。
秃头脸上的狂喜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赵寒的背叛带来的瞬间混乱,却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自以为得计的老者都大吃一惊。
老者枯槁的手指猛地一勾,几枚钉穿黄衣人喉咙、尚滴着幽绿毒血的丧门钉发出一声凄厉尖啸,“嗖”地倒射而回,悬停在他身前尺许,毒芒吞吐,牢牢锁定对面神态自若的文士赵寒。
浑浊的老眼因暴怒而布满血丝,他须发戟张,厉声咆哮,声音在腥风里显得格外刺耳:
“蠢货!真以为禾山宗入门简易,就当我等杂役弟子软弱可欺?那是宗门施舍的饵!是让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腌臜货色去填坑的!”
他枯瘦的手掌因激愤而微微颤斗,指向地上黄衣人仍在抽搐的染血身躯,声音拔得更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恐惧与警告。
“更何况…更何况那可是柳残阳!禾山宗内门看重的苗子!”
暮色沉沉,河风呜咽,卷起浓重的血腥味扑打在赵寒脸上。
面对老者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几枚蓄势待发的夺命毒钉,赵寒脸上的淡漠却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浅、极冷的弧度,手中那柄精铁打造的扇子依旧不疾不徐地扇动着,发出“唰…唰…”的规律轻响,仿佛在驱散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又象是在嘲弄老者的失态。
“那又如何?”
赵寒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淅无比地穿透风声,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笃定和骨子里的倨傲。
他手腕猛地一收,铁扇“啪”一声脆响合拢,扇骨边缘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铄着金属特有的森冷寒芒,直指老者。
“我赵某人——”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出!足尖点地,泥泞飞溅,身影快得在暮色中拉出一道残影。
合拢的铁扇在他手中化作一柄短兵,挟着主人凶威,撕裂空气,发出锐利的呜咽,不再是优雅的扇风之物,而是夺人性命的凶器,直取老者心窝要害!
“——也不是吃素的!”
老者瞳孔骤然缩紧,赵寒的速度远超他的预料!
七枚悬停中的丧门钉在他全力催动下,化作一道幽绿闪电,带着刺鼻的腥风,后发先至,直刺赵寒面门!
同时,他枯瘦的身躯急速后撤,试图拉开距离,双手已掐起另一个恶毒法诀的起手式。
刹那间,铁扇的寒光与丧门钉的毒芒,在这血色河滩之上,轰然碰撞!
与此同时噗嗤一声,一道金黄气劲悄然射死摸近毒雾准备捡漏的短打壮汉,毒雾嗤嗤的腐蚀声掩盖了声响。
场面悄然变回三人,可惜文士与老者激斗正酣,没有注意。
但是藏在树后的张顺义却全数看在眼里,那金黄气劲正是刚刚见到的辛金剑气法。
看来柳残阳不愧是乔山都能看出即将开窍的人物,果然有几分手段,看来需要更谨慎些。
就在同一时刻,老者和文士之间的激烈争斗终于有了结果。
只见那老者的头颅突然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扇子骨击中,那扇子骨如闪电般迅速,瞬间洞穿了老者的脑袋。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文士见状,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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