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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剩下那两名年轻人。
张顺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迷魂伞的效力悄然加强了几分,那股若有若无的异香似乎浓郁了一丝。
他运转体内混元劲,气血微微鼓荡,敏锐的武者直觉让他能清淅感知到这两人看似寻常的站姿下,筋骨匀称,气息沉稳悠长,显然是打熬过筋骨、修炼过内家功夫的练家子,绝非普通投奔的流民或寻求庇护的凡人。
“你二人,”张顺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力,配合着“迷魂落魄”的法术效果,直指本心,“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来我这玄阴观,所求为何?不必遮掩,但说无妨。”
站在稍前一些、面容略带英气的青年,眼神出现片刻恍惚。
脱口而出:“回…回仙师,晚辈赵虎,这是舍弟赵豹。我二人乃是三百里外‘黑石县’人士,家中……家中世代习武,略有薄名。”
他语气带着一丝武人的直率,又因法术影响少了些顾忌。
稍矮些但更显精悍的赵豹接口道,声音略显激动:“月前随家中长辈来双云县贩马,听闻栖阴山玄阴观有真正的修行仙师,能呼风唤雨,长生久视!”
“我兄弟二人自幼习武,虽在乡里还算不错,但深知武学终有尽头,心中向往仙道久矣!故此冒昧前来,只盼能拜入仙师门下,求得真法,哪怕为仙师洒扫庭除,牵马坠蹬,也心甘情愿!”他话语恳切,眼神中充满了对超凡力量的渴望。
张顺义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这玄阴观乃至禾山宗的外传体系,除了象自己这样正式录入名册的弟子和道童,大量底层杂役其实并无修行资格,只是依附宗门生存。
而禾山宗对外传法度向来松散,某种意义上确实“来者不拒”,但前提是能找对门路,付出代价。
黑石县地处偏远,无灵脉滋养,修士罕至,这赵家兄弟能摸到这里,也算有些机缘。
他收敛了几分迷香效果,让二人神智恢复清明,才淡然开口道:“你二人既有向道之心,其志可嘉。不过,需知我禾山宗自有法度。”
“若想正式入门修习仙法,需前往千里之外的近仙城,通过宗门考核,或是有足够资财供奉,方可列入门墙。我玄阴观仅是宗门一处外派驻地,职责是镇守地方、蕴养符钱,并无随意收录门徒的权限。”
在迷魂落魄法术的影响下,二人早已心神失守,脸上写满心中所想。
赵虎赵豹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失望和焦急之色。
赵虎急忙道:“仙师明鉴!近仙城远在千八百里之外,路途凶险,我兄弟二人虽有些拳脚功夫,但放在那仙家之地恐怕如同儿戏,怕是连城门都摸不到便死在路上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见仙师真颜,还望仙师垂怜,给我兄弟一个机会!”说着,两人竟要跪下。
张顺义抬手虚托,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且慢。”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人,“你等可知,即便留在我这观中,也未必能得传仙法。观内杂役,多为凡人,只司俗务。”
赵豹抬头,眼神坚定:“仙师!我等愿意!只要能在仙师座下,便是做个杂役,日日聆听教悔,也好过回乡庸碌一生!恳请仙师收留!”赵虎也连连点头。
张顺义沉默片刻,似在权衡。
他确实需要人手,尤其是这种有一定武艺基础、心性尚未被世俗完全磨灭的年轻人,稍加培养,或可成为不错的助力,无论是看守道产、护卫商路,还是执行一些不便亲自出手的任务。
但也不能来得太容易。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你二人心意已决,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不过,入我门下,需守我的规矩。”
两人摒息凝神,紧张地看着他。
“你二人可留在观中,”张顺义道,“但需从最底层做起。即日起,你二人便负责观内‘扫圊’之役,每日清扫茅厕,堆积粪肥,不得有误。为期三月,以磨砺心性,褪去骄躁之气。”
扫圊?赵虎赵豹脸上瞬间闪过错愕、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屈辱。
他们出身武学世家,虽非大富大贵,何曾做过这等污秽之事?
张顺义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冷声道:“若连此事都做不得,受不了这般清苦,心生怨怼,那便说明你二人与仙道无缘,心志不坚。”
“现在便可收拾行李,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免得日后徒生事端。若能做到,三月期满,心性尚可,我便准你二人列入记名弟子名册,日后或可传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粗浅法门。”
他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赵虎赵豹瞬间清醒。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挣扎,但更多的,是对那缈茫仙缘的渴望。
最终,赵虎一咬牙,拉着赵豹再次躬身,声音带着决绝:“弟子赵虎(赵豹),愿遵观主吩咐!扫圊三月,绝无怨言!”
“好。”张顺义面色不变,“记住你们今日之言。下去找王老栓,他会安排你们具体事务。若有懈迨,严惩不贷。”
“是!”两人应声,带着复杂的心情,退出了厢房。
张顺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
这玄阴观,总算开始注入一些新的、可供雕琢的“材料”了。
至于成器与否,且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门外周康见张顺义处理完赵虎赵豹二人,连忙带着伙房新做的四菜一汤敲门求见。
先是介绍一番菜色,似乎才想起还有一人刚才未曾提及,连忙补充道:“观主,还有一人,便是早上随陈远执事一同外出核查道产的那位向导。”
他略作回想,说道:“此人名叫林泉,乃是本县大户林家的一个旁系子弟。据说在家中因某些庶务分配不公,受了些委屈,心中郁结,三年前便来了玄阴观挂名清修。此子别的本事寻常,但于待人接物、察言观色上颇有些天赋,口齿灵俐,对县中三教九流的人物、各家的关系网也熟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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